憑什麼？
我爸點了一根煙，皺著眉頭半天，然後一拍大腿；
「走，趕緊回城。」
我媽也立馬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走人。
但是陳浩卻又不走了：「不走，我還要燒火，太好玩了。」
我爸又開始哄他：「回去城裡帶你去遊樂場，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款機器人嗎，我給你買。」
陳浩不情不願地上了車。
我裝作要跟他們一起走，我就想看看他們還有沒有一點良知。
可是我的腿還沒有放到車上就被我媽一腳踢了下來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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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跟著去做什麼？」
「不是你們讓我去打工嗎？」
「現在不用了，你走了家裡的事情誰來處理？到時候你就告訴他們是你放的火，你一個小姑娘，他們能拿你怎麼樣？」
心在滴血，他們到這個時候還要把什麼事情都推到我頭上，還要讓我給陳浩背鍋。
奶奶堵在車頭前不讓他們走；
「今天除非你們從我身上碾過去，否則休想把黑鍋丟給心心。」
我爸急S了：「媽，我們走了，你們一老一小那李大柱能拿你們怎麼樣？
「到時候你們就往地上一趟，說不定他還要倒給你錢，但是我們在就不同了啊，我們肯定跑不掉。
「你趕緊讓我們離開。」
奶奶不讓：「我從小就教你要敢作敢當，你兒子燒壞了人家的草藥就該賠錢，不能跑。」
我媽惹毛了，她推開車門一個巴掌把奶奶打倒在地，還惡狠狠地指著她的腦袋；
「S老太婆，別以為我叫你一聲媽你就可以管我們的事情。
「趕緊滾開，否則我今天打S你信不信？一百多萬，你以為說賠就賠得起的？那得要了我們全部家業。」
奶奶老淚縱橫，我氣得心髒生疼，比他們要賣我的身體去賺錢還要疼。
她是從小撫養我長大的奶奶啊，是爸爸的媽媽啊，他們怎麼能這麼對待她這個遲暮的老人。
我把奶奶扶到一邊，然後抓起旁邊一塊石頭就砸在他們的車頭上。
我爸瘋了：「你有病啊，我這車十幾萬，砸壞了你賠得起？」
賠？
砸自己家的車還需要賠嗎？
開什麼玩笑。
我今天就不可能讓他們離開。
我又一石頭砸在擋風玻璃上，玻璃裂開了。
我爸氣衝衝地下車舉著拳頭要弄S我；
「你這個S東西，早知道就該把你射在牆上，不然怎麼會生出你這個討債鬼？」
我舉著石頭SS盯著他；
「晚了，你看看身後。」
他急忙轉過頭，他的身後站了十幾個人，為首的村霸李大柱舉著鋤頭恨不得吃了他；
「陳大俊你別想跑，賠老子一百多萬，一分都不能少！」
６
我爸嚇得臉色慘白，我媽瑟瑟發抖。
隻有陳浩還在啪嗒啪嗒地玩著手裡的打火機。
「陳大俊，你兒子燒了我好不容易種上去的藥材，你說，怎麼賠。」
我爸第一反應是耍賴；
「誰說是我兒子燒的啊，這村裡這麼多人，憑什麼盯著我兒子。」
李大柱更氣了：「有人看到你兒子上的山，而且前幾年你兒子就燒過幾次山頭，每年回來一次燒一次，除了他還有誰會幹這麼缺德的事情。」
我爸依然硬著脖子反駁：「不要管以前，反正你們今天沒有證據是我兒子燒的。」
李大柱急了，雖然他是村霸，但是他是真的沒有證據啊。
他身後的李牛站了出來；
「就是我看到的，我親眼看到陳浩和陳心一起上的山。」
我媽終於找到了突破口；
「是啊，陳心也上山了，你們為什麼就非說是我兒子燒的呢？為什麼不是陳心呢？」
「陳心那麼乖，不可能幹這種事情。」
李牛脫口而出，可我媽卻突然瞪著他；
「呸，我看你這小子是看上這個賠錢貨了吧，故意找理由給她開脫。」
李牛氣S了：「你這個瘋婆子說什麼呢？陳心是你女兒你還這麼詆毀她？她從小在這個村裡我們看著她長大，你說她會放火，誰信？」
我媽哼了一聲：「我信啊，你們這些外人難道還有我這個媽了解她？她就是個賤人，小娼婦。」
奶奶氣得差點暈了過去：「你是她媽，你怎麼能這麼說她？」
「為什麼不能？她現在都叫人來誣陷她弟弟了，我為什麼不能說實話？
「明明他們一起上的山，明明是她點的火，明明是浩浩一直在勸她叫她不要點。
「可是她嫉妒浩浩一直跟我們生活，所以她就故意點燃山頭誣陷浩浩。
「這種賤人娼婦我為什麼不能罵？」
來找我爸算賬的李大柱一行人都驚呆了，尤其是李大柱的老婆王嬸兒。
「張翠蘭，你太過分了吧，不管你多重男輕女，心心也是你生的啊。
「你怎麼張的開這張臭嘴的？」
我媽朝王嬸兒吐了一口口水；
「滾，我家的家事要你管？」
王嬸兒更氣了：「好，我不管你的家事兒，但是你們家燒了我們的草藥就要賠錢。
「我們投資了一百八十萬，各種單據都有，現在你們必須一分不少地賠給我們。」
我媽立馬把我推出來：
「是她點的火，你們找她吧，我們還要趕著出去上班。
「讓一讓，麻煩都讓一讓我們要出去上班了。」
笑S，她一步都沒走出去，王嬸兒一個巴掌扇在她臉上；
「想走？開什麼玩笑，賠完錢就讓你走。」
7
我媽一直把我往王嬸兒面前推：
「找她，她點的火你就找她。」
「她不是你女兒？」
「不是，她早就不是我女兒了，從小我就沒有承認過她，今天你們把她拖出去賣了都不關我的事情。」
所有人都驚呆了；
「陳大俊，你們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啊，怎麼能這麼睜眼說瞎話啊。」
不管他們怎麼說，我媽就是一口咬定是我燒的，要我自己賠。
李大柱沒辦法了，他喊：「報警，我就不信你們不賠錢。」
他們當著我媽的面報了警，我媽一點不害怕；
「警察來了又怎麼樣？我都不承認她是我女兒，你們報警有什麼用？」
盡管我早就知道他們不是東西，盡管我也早就知道他們根本不拿我當他們的女兒。
但是我依然會心痛。
我看著還在玩打火機的陳浩：「你老實說，到底是誰點的火？」
我爸我媽都緊張的要S，可是陳浩張口就來；
「是陳心啊，她點的時候我就告訴她肯定會燒大的，可是她不聽，她說她天天在這山上放火，從來沒有燒起來過。」
真好，真是張翠蘭的親兒子啊，和她一樣滿嘴謊言。
警察同志來的時候我媽依然第一時間把我推了出去；
「同志，這個S賤人從小就不跟我們生活，都是跟著她奶奶那個老太婆，現在出了這個事情，就是那老太婆沒有教好。
「一切責任都該那老太婆和這個小賤人自己承擔，真的跟我們沒有關系。」
奶奶氣得雙腿打抖坐都坐不穩，我媽還指著她的鼻子罵；
「老不S的，我每年給兩三千回來你們花，可你就是這麼教育陳心的？
「滿嘴謊話，誣陷弟弟，甚至還勾引老男人，你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教育的？」
她這張臭嘴，真是跟王嬸兒說的一樣，吐不出來一個好字。
我撿起剛剛砸車子的那塊石頭，對著她的膝蓋就砸了下去。
她躲閃不及，捂著膝蓋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；
「陳心，你太野蠻了，我是你媽，你竟然敢打我？」
笑話，現在又是我媽了？
「剛剛你不是還說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嗎？」
「我，你！」
她我我我你你你半天什麼都沒說出來。
警察同志確認了李大柱家的各種發票，最後經過核算，整座山頭的損失一百七十八萬六千元。
我媽差點昏了過去；「就幾顆草藥真的值這麼多錢？我不信，我絕對不信。」
不管她信不信，事實就擺在眼前。
警察同志勒令他們盡快賠錢，不然就讓他們去坐牢。
我媽瘋了：「憑什麼要我們坐牢，火又不是我們放的，你們把陳心抓走，隨便你們讓她坐幾年，一年也好十年也罷，甚至一輩子我們都毫無怨言。」
心髒疼得好像被人活生生從身上剝離，我當著警察同志的面打開了手機。
「叔叔，這裡有陳浩放火的證據。」
８
我媽尖叫一聲要來搶我的手機：「你瘋了，胡說八道什麼？浩浩什麼時候放火了？」
視頻裡面記錄得一清二楚的，我是怎麼勸阻陳浩，而他又是怎麼不聽勸。
還有我跑回來喊爸媽滅火時他們不屑一顧的樣子。
全部記錄在手機裡面。
李大柱大喊：「你們還有什麼好狡辯的，馬上還錢，不然你們今年休想走出這個村子，你們休想出去賺錢，你們的兒子也休想出去上學。」
我爸討好地給李大柱點煙，可是他接都不接；
「我隻要錢，看到錢就讓你們走，沒有錢，什麼都免談。
「你別以為老子是吃素的，別逼我動手。」
最後我爸拉著我媽進房間商量了好久，他們終於打開了房門。
「大柱兄弟，我們知道你還有個兒子沒結婚是不是？」
王嬸兒很警惕：「你們要幹什麼？」
我媽立馬擺手：「我們還能幹什麼呢？我們就是想幹脆把心心嫁給你兒子抵債算了。
「你知道現在娶一個老婆多難是不是？我現在把心心給你們，不要彩禮不要房子車子，這樣我們就皆大歡喜，你們也省了多少心對不對。」
她歡喜，但是我很生氣，尤其是奶奶，她努力地站起來，用力一個巴掌扇在了我媽臉上；
「想打我心心的主意，你做夢。」
我媽捂著臉想要打回來：「你這個老太婆知道什麼？一百七十八萬，這麼多錢，我去哪裡拿的出來？
「不然你拿錢出來賠？不是口口聲聲你的心心嗎，你來賠啊。」
我抓住了她想打奶奶的手：「是啊，我是奶奶的心心，但是你放火的是你的陳浩，跟我有什麼關系？
「你放心，奶奶一分錢都不會給你的，就算你們去坐牢她都不會給。」
其實他們根本不會坐牢，因為他們賠得起。
上一世直到S我才知道他們在外面有體面的工作，有全款的房子。
一百七十八萬，他們隻要賣掉房子就拿的出來。
可是他們怎麼舍得呢？
房子賣了他們住哪裡？最重要的是他們的金寶貝陳浩住哪裡？
我爸又點了幾根煙來回踱步，最後他告訴李大柱；
「給我一天時間，我讓人送錢來。」
李大柱帶著幾個人守在我家院子裡：
「反正你們什麼時候給錢我就什麼時候放你們走。」
我以為他們會賣了房子籌錢，或者找人借錢來還。
沒想到第二天隻來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。
她一來就在我身上上下打量，然後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：
「真給我帶走？」
我媽點頭：「帶走帶走，本來準備年後就給你送過去的，現在還親自讓你來一趟。」
「但是她好像還沒成年啊。」
我媽用力戳了戳我的胸部，又開始胡說八道；
「就看這裡，王姐，就看這個你就知道成沒成年啊，這方面你可比我有經驗。
「長多大啊，多吸引男人啊！」
哦，王姐，那個 KTV 拉皮條，專門吭無知少女的畜生。
「長得倒是水靈，發育也沒問題，說吧，你們要多少錢？」
我媽立馬張嘴：「兩百萬。」
王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；「獅子大開口啊，就是天仙我也出不起這個價，你們找其他人吧。」
她說完轉身就走，我爸立馬拉住她：「你說，你說個數。」
我媽也換了口風：「是啊，王姐，你報個數。」
她又上下看了我好久，最後接過我爸遞過來的煙；
「一百萬買斷，以後她和你們家毫無關系，就算她哪天嫁給那個老富豪都跟你們毫無關系，怎麼樣？」
我媽欣喜若狂，但是她極力忍住了，我爸繼續討價還價：
「姐，一百五十萬行不行，我這閨女可還是個小花苞呢，你到時候第一夜就可以賣幾十萬，一年不到就給你賺回來了。」
王姐笑了：「陳大俊，你看起來比我還懂，玩得夠花呀。
「一百二十萬最多了，行我現在就帶走她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。
他們就像賣一頭豬，一頭牛，一隻羊一樣對我的身體待價而沽，絲毫沒有人想起來我其實是個人，活生生的人。
我爸最後拍了板：「行，一百二就一百二，到時候我在找人借點錢就夠了。」
王姐離我越來越近：「不急，我還得檢查檢查是不是真的小花苞，現在的年輕人個個都早熟，你們常年不在家，哪裡知道她到底是個什麼情況。
「我可不能買個假貨回去賠錢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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