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安排好了一切事情後,一個熟悉的號碼打了進來。
良久後,我接通了電話,那頭傳來了陳知州久違的聲音。
可他說的第一句話竟是斥責我。
他說:「林栀,既然認錯書你不籤,那就等著承擔法律責任吧。」
我平靜地開口:「嗯,你們可以起訴,我也請了律師。」
說完這句話後,我便掛了電話,順便關了機。
因為開機後騷擾電話和短信太多了,實在不堪其擾。
一個小時後律師和護工都到了。
可陳知州居然也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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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一進門,他就滿是怒氣地呵斥我:「林栀,你為什麼總是學不會認錯?
「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夏安作對?」
我緩緩抬頭,恰好看到了陳知州滿眼厭惡我的樣子。
11
和他分開的時間太久遠了,我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話了。
倒是他見我不說話,又皺著眉頭說:「一張認錯書而已,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籤?
「隻要你籤了,並且對外公布毆打夏安是你的錯,我可以不讓她追究你的責任。」
我笑了,對他說:「不用了,該追究的責任你們追究,我已經請了律師,你們可以和他溝通。」
說罷,我轉頭看向我的律師:「我的事還請秦律師上心了。」
秦律師點頭:「沒問題,我這就去警局一趟。」
臨走前,他遞給了陳知州一張名片:「這是我的聯系方式,如果涉及我當事人的事,你可以和我溝通。」
秦律師說完這話後就走了。
等秦律師走後,陳知州跟我說什麼,恰巧保姆姐姐提了飯走進來,衝我喊:「栀栀,過來吃飯了。」
保姆姐姐是個熱心腸的人。
她邊在桌子上拆飯盒,又邊說:「你說說你,出車禍了也不喊個家人來照顧你,都一天沒吃飯了吧。」
我接過她遞過來的粥碗和小勺子,笑著說:「沒事,我沒感覺到餓的。」
「還沒感覺到餓?我看你是餓過頭了吧?」
我衝她笑笑,眼淚卻吧嗒吧嗒落了下來。
明明都回來了,我為什麼還會哭?
或許是人餓了一天,會格外敏感脆弱吧。
這時候,我聽到保姆姐姐熱心地問陳知州:「你是來看栀栀的嗎?我給你洗點水果吧,我才剛出去買的。」
陳知州正皺著眉頭看著我吃飯。
一時沒反應過來,結巴了兩聲說:「哦,不……不用了。」
但保姆姐姐還是挑了一些水果去洗了。
陳知州欲言又止,半晌後還是說了我一句:「別哭得這麼傷心,明明是你打了夏安,你還委屈什麼?」
我冷哼一聲:「我的事要你管?現在給我滾出去。」
陳知州剛想再說,卻被人打斷了。
這次是護士小姑娘帶著藥來了。
12
「林栀是嗎?我給你換一下藥。」
我擦了一把眼睛,點頭:「好的。」
護士小姑娘拉上了簾子,擋住了陳知州緊皺的眉頭。
擦藥間,護士小姑娘問我:「你家屬來了嗎?有些手續得讓他們幫你辦一下。」
我搖頭:「我沒有家人了,該籤字的你直接拿來給我籤字,需要繳費的話我會讓人下去繳費的。」
護士小姑娘點頭:「行,我知道了。」
等護士小姑娘走了後,陳知州有些不情願地走過來跟我說:「醫院裡該辦的事你直接聯系周助理,他會過來辦的。
「沒錢的話你跟我說,我轉給你。」
我接著吃粥,頭也沒抬地說:「不必了,我有錢,自己能辦好。」
陳知州又皺起了眉頭:「你剛畢業不過一年,哪來的那麼多錢又是請律師,又是請保姆的?」
我抬頭:「我是沒錢,可我有掙錢的法子,這些就用不著你操心了。」
可陳知州卻咬牙切齒地說:「林栀,你還是要這麼犟下去是嗎?」
我終於忍無可忍,扔下勺子看他:「我話還沒說清楚嗎?
「我打了夏安的事,你們該報警報警。
「至於以後的事,就不勞你費心了。」
陳知州冷哼一聲:「要不是夏安讓我來,你以為我想管你嗎?」
「我不需要你管,所以,你現在可以滾了嗎?」
我語氣平淡地跟他說出了這句話。
沒有憤怒,也沒有不甘和埋怨。
就隻是單純陳述讓他滾的事實。
可陳知州似是被我氣到了,惡狠狠地說:「行,那你以後有事別找我!」
我沒接話,也沒再看他甩袖出了門。
13
陳知州走後,我清點了一下我的餘額。
我身上確實沒有多少錢了。
陳知州很少給我錢,倒是都把錢拿去捧夏安了。
當務之急,我還得想著如何掙錢。
好在我在古代生活了十年,早就學了一身本事。
當時我穿越過去時,魂魄入了南嶽國五公主的身體內。
五公主的母後是一個很不受寵的妃子,連帶著五公主也不受寵。
五公主就是因為生病了叫不來御醫醫治才身亡的。
而我穿過去的時候,沒有金手指也沒有系統。
純屬依靠自己的本事在後宮中夾縫求生。
五公主的母妃有一手上好的刺繡手藝。
我穿越過去時因為無聊,便學了個透徹。
如今在這個時代,我大可以憑借這個手藝,繡雙面繡賺錢。
事不宜遲,我當天就在網上下了單,將東西買來了醫院。
14
等再陳知州再次來看我的時候,我已經繡好了一半的「紫氣東來」雙面繡掛飾。
整個病房裡熱熱鬧鬧。
醫生護士,還有病人家屬圍了一堆,就為了看我如何繡雙面繡的。
隔壁病房的阿姨甚至早早就看上了我的這幅雙面繡,還花了一萬元付了定金。
等我繡好後,再結兩萬買回家放她兒子公司裡。
她還說,下次有繡好的再聯系她。
我邊繡邊和大家聊天。
倒是絲毫沒察覺到陳知州走了過來。
直到一個阿姨嫌陳知州礙事,上手拉開了他。
「咦,你這小伙子,擋著我了。」
我循著聲音抬頭,恰好看到了陳知州站在不遠處。
不過在看了他一眼後,我就繼續繡我的雙面繡了。
畢竟這雙面繡越快繡好,我就能越快拿到錢。
到時候讓我發愁的醫藥費和後續的生活費就都有了著落。
15
中午的時候,我收了針打算吃飯。
卻見陳知州還站在門口。
他見我要躺下休息,便走了過來說:「你原來也不會繡那些東西,是什麼時候學會的?」
我敷衍地回他:「以前學的。」
「繡那個要做什麼?」
「賣錢。」
「缺錢為什麼不跟我說?」
「為什麼要跟你說?我自己可以賺錢。」
「行,林栀,你翅膀硬了!」
我們的對話就到此為止了。
因為陳知州又拉著個臉走了。
16
一周後,警察找上了我了解情況。
不是因為夏安報了警,而是說撞了我的那個人已經被拘留了,是個年輕的女孩。
她是夏安的忠實粉絲,還有夏安的微信。
因為夏安向她訴苦了幾句我和她的衝突後,那女孩便一時衝動,為了報復我才故意撞的我。
真是不出我所料,這件事果然和夏安有關。
我聯系了秦律師,讓他幫我繼續調查此事。
我要那個女孩和夏安聯系的所有資料。
這一次,我不會再放過她!
17
兩周後,我繡完了這一幅「紫氣東來」雙面繡,也出院了。
出了醫院大門的時候,保姆姐姐推著輪椅跟我再次確定:「栀栀,你家地址是在隆安花園嗎?」
我點頭:「嗯,就是那。」
我之前一直住在陳知州房子裡。
但是現在我肯定不會再去他那了。
之前我在醫院的時候就聯系了中介,定下了一間公寓。
哪知道,就在保姆姐姐剛替我攔車的時候,陳知州卻從醫院跑了出來,身後還跟著穿著嚴實的夏安。
他走到我跟前,似乎很生氣,語氣很衝地問我:「林栀,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?
「出院這麼大的事,為什麼不跟我說?」
我有些無語,抬頭看他:「我和你,有說的必要嗎?」
陳知州愣住了,他皺著眉頭問我:「你說什麼?」
「我說,我的事和你沒關系,也不需要告訴你了。」
「你這是想跟我劃清界限了是嗎?」
我點頭:「是啊,早就想跟你劃清界限了。」
陳知州想發火,卻被夏安攔住了。
「栀栀,如果你是因為知州沒來看你而生氣的話,我代他向你賠罪。
「他最近實在太忙了,確實有點顧不上你了。」
我哦了一聲:「沒事,我也不要他顧得上我,隻要別擋我道就行了。」
說罷,我轉動輪椅就要往前走。
「你要去哪?」
陳知州一把抓住了輪椅,攔住問我。
「去我租的房子裡啊。」
「你在外面租房了?」
我點了點頭:「是啊,我在外面租了房。
「等我這兩天收拾好後再去你那收拾東西。
「到時候還得麻煩你告訴我一下門鎖密碼,我怕進不去。」
都十多年了,那門鎖密碼我還記得才怪。
結果陳知州嗤笑一聲:「行,夏安最近一直在家,她會給你開門的。」
「嗯,那就謝謝了,我明天就過去。」
說罷,我沒再理他們,讓保姆姐姐推著我就離開了。
18
第二天,我如約去了陳知州家裡。
我去的時候是夏安開的門。
她是穿著家居服出來的,看來是已經和陳知州同居了。
我掃了一眼屋子,發現很多陳設都變了。
沙發上放著大型毛絨玩具,地墊和沙發用品也全換成了粉紅色,和整個房子的風格格格不入。
見我打量著沙發,夏安解釋道:「我不喜歡黑白色調,就讓你哥把沙發上的東西都換成粉色了。」
我瞅了眼粉粉嫩嫩的一片,想到了古代的習俗,隨口說了一問:「怎麼不買大紅色的啊,你又不是妾。」
結果夏安突然就哭了,朝著主臥跑了進去。
我感覺莫名其妙的。
然後下一秒,陳知州摟著哭哭啼啼的夏安就出來了。
還當著我的面,摟著夏安吻上了她的額頭安撫她。
夏安則踮起腳吻上了他的唇。
陳知州愣了一秒,突然反客為主,扣著夏安的後腦勺就吻了下去。
看得一旁的保姆姐姐都不好意思地撇過了眼去。
而我面不改色,指揮著保姆姐姐帶我去我的臥室。
19
其實我早就忘了我有些什麼東西在這間臥室裡了。
但是進來後,我卻發現床邊放著兩個大箱子。
而箱子裡的東西都是我的。
就在我疑惑的時候,夏安紅腫著嘴唇跑過來說:「栀栀,對不起啊,前兩天知州讓我先住在你的臥室,我怕再弄壞你的東西,就把你的東西都收了起來。
「我現在就給你拿出來。」
夏安作勢就要去拿我的東西。
我攔住了她:「滾開,別動我東西,我自己來!」
「林栀,你還有沒有點禮貌了?」
「沒有,你也給我滾開!」
話說著,我轉動輪椅到了紙箱子旁邊。
「安安,別管她,我們走。」
陳知州摟著一臉委屈的夏安就走了。
在保姆姐姐的幫助下,我把箱子裡的東西都拿出來翻了一遍。
取出來了幾樣爸爸媽媽留給我的舊物和貴重物品後,其他的都扔回了紙箱子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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