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生的姐姐頂著與我一模一樣的臉嫁給了太子。
幾年後,她命貼身侍衛將我羞辱後,送進了太子的臥房。
昏暗中,我看清了太子的臉,就是當年那個許諾會娶我的少年。
可是他卻娶了姐姐,還整晚把我抱在懷裡,叫著姐姐的名字。
我想問他,還記得我嗎?還想娶我嗎?
但我早就被毒啞了。
隻能任由侍衛將我帶走,狠狠摔在地上。
「太子殿下是你姐姐的夫君,不要以為睡了一夜,就能心存妄想。」
Advertisement
1
在東宮的暗室裡,我見到了已是太子妃的孪生姐姐沈錦朝。
我們是雙生子,有著一樣的相貌。
可任誰都能一眼看出不同。
她從小在丞相府,被爹娘嬌養著長大,明媚嬌豔。
做了幾年太子妃,舉手投足間更是雍容華貴。
燭光下,她緩緩走近,猛地抬起手。
寒光一閃,還不待我看清,便是一陣劇痛。
一根細長的銀針扎進了我的手臂。
我疼得張大了嘴,卻發不出一丁點聲音,額上冷汗淋淋。
沈錦朝打量著我,滿意地笑了笑,對著身後那個颀長的人影說:
「看來三年前那服藥還真管用,她徹底啞巴了。」
身後的人行了一禮,沉聲說:「是,大小姐,那藥是屬下親手喂的。」
燭影微晃。
我看清那人的臉,忍不住抖了抖。
是辛砚。
沈錦朝的貼身侍衛,從小到大不離左右,三年前也是他把我毒啞的。
看著我害怕的神情,沈錦朝得意一笑。
「沈青,三年不見,你還是這般上不得臺面。今日把你找來,是想借你的肚子。過幾日,我會將你扮成我模樣子送到太子房中。希望你能有點用,早日替我懷上孩子。
「不過我看你這樣子,定還是個姑娘,得先被人破幾次身子才行。」
她說著,又回頭看了辛砚一眼。
「你來幫我辦這件事吧。」
「大小姐……」
辛砚明顯一愣,低下頭拒絕:「這樣的事屬下不能做。」
「連你也不肯幫我了嗎?」
沈錦朝揚聲問了一句,緊緊拉住了辛砚的手,神色哀傷。
「你知道的,這三年為了求子,我受了多少罪?現在,我是真的沒辦法了,才出此下策。
「這樣絕密的事,隻有你能幫我,我也隻相信你。
「你曾經說願意為錦兒做任何事,難道都不作數了嗎?」
沈錦朝越說越委屈,眼裡溢著淚光,不勝可憐。
辛砚白著張臉,長眉緊蹙,似是極其心疼與矛盾。
良久,他松開了攥緊的雙手,輕輕點了點頭。
沈錦朝眼中帶淚,卻明豔一笑。
「辛砚哥哥,這世上,隻有你真的對錦兒好。」
這兩個人說著話,自始至終沒有看過我一眼。
仿佛我就是個微不足道的物件,可以任由他們擺弄。
等到辛砚答應,轉身向我走來時,那種徹骨的恐懼瞬間席卷全身。
我想都沒想,飛快地向門口跑去。
可是辛砚更快。
他輕而易舉地將我抓住並牢牢禁錮,任我用盡全身的力氣也掙脫不開。
當年,他也是這樣將我抓住的。
然後給我灌下整碗藥,一滴不剩。
漠無表情地看著我喉嚨灼燒,疼得生不如S。
「沈青,別不識抬舉。」
沈錦朝冷冰冰的聲音傳來:「那兩個從小跟著你的奴婢的命可都在我手裡。你最好乖乖聽話,不然她們怎麼個S法,就全看我的心情。」
隻一句話,便讓我徹底放棄了反抗。
楊嬤嬤和小鈴,是與我相依為命的人,也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。
我再也不敢掙扎,任由辛砚將我扛在肩上,走向暗室的最裡面。
而腦海中,全是一個清雅的少年模樣。
當初,少年臨走時,曾讓我好好等他。
他說,青青,等我回來娶你。
2
陰暗的房間,簡陋的床榻。
身上的人面容冷清,眼中的光更冷。
劇烈的疼痛帶著羞辱,使我的淚水洶湧而出。
可我還是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辛砚口中絮絮念著:「錦兒……錦兒……」
我像片凋零的落葉,毫無反抗之力。
眼淚仿佛永遠都流不盡。
他終於結束了,眼裡又恢復了清明。
在看到我滿臉的淚痕時,眸中似有什麼一閃而過。
「別哭了,抱歉。」
他抬起手,猶豫了一下,還是伸過來擦我眼角。
我很想躲開,卻連側開頭的力氣都沒有。
辛砚起身,利落地穿好衣服,又將一個藥碗端到我面前。
和三年前的毒藥那麼像,我下意識地抖了抖。
「別怕,隻是避子湯。」
我想用手臂撐坐起身,卻努力了幾次都撐不起來。
他眸光閃了閃,將我抱起來。
一手攬著我的腰,一手喂我喝藥。
整碗藥見了底,他才放心離開。
「你好好休息,我明天……明天再來。」
之後一連三天,辛砚晚上都過來。
每當情迷意亂時,他會將我翻轉過去,怕把我再錯認成沈錦朝。
第三天,喂我喝完藥,他沒像往常那樣急著離開。
而是坐在床邊,為我掩了掩被角。
「別哭了。」
他的聲音還帶著情欲後的沙啞。
我用盡全力翻身面向牆壁,不再看他。
可他還是沒有走。
「別怪錦朝,可以嗎?她在宮宴上被人陷害,誤食了絕子藥。她身為太子妃,卻沒有孩子,整日擔驚受怕,如履薄冰。
「等你替錦朝生下太子的孩子,我娶你為妻,好不好?」
娶我為妻。
我不由一顫,再次想起那個總是出現在我夢中的少年。
對不起,我再也不能等你了。
3
兩日後的深夜,我被沈錦朝送進了太子的臥房。
屋裡沒有點燈,漆黑一片。
隨著開門聲,有人走了進來。
腳步有些趔趄,身上散發著濃濃的酒氣。
「對不起錦兒,今天被那些官員拉著一直灌酒,回來得晚了。」
太子的聲音帶著醉意,卻溫柔動聽。
他明明是在叫錦兒,我的心卻一陣狂跳。
為什麼,聲音會那麼像?
太子獨自更了衣,躺到床上,將我抱在懷裡,溫熱的氣息吐在我的脖頸間。
「睡了嗎?昨兒你可是說今晚會一直等我的。」
說著,他低下頭,唇直接吻了過來。
我頓時全身僵住。
前幾日,辛砚帶來的那種徹骨的疼痛和羞辱感再次襲來,讓我忍不住向後躲。
「怎麼了?」
太子立馬停住,拉起我的手:「這麼涼!錦兒,你哪裡不舒服?」
他一邊說著,一邊輕輕撫我的頭,那麼溫柔繾綣。
「丞相說你曾經生過場大病,許多事情不記得了。現在,我再不奢求你能想起我們之間那些往事,隻求你能平平安安,陪在我身邊。
「錦兒,若是不舒服,明日一早就宣太醫。
「錦兒,錦兒……」
太子喃喃自語著,聲音越來越小。
他喝了太多酒,沉沉睡去。
盡管他的溫柔,他的深情都是對著沈錦朝,盡管他一直叫的也是沈錦朝的名字。
可我卻凝起全部心神聽著,無比期盼著他能再多說一些。
隻因為,他的聲音,和我夢中的少年,那麼地像。
長這麼大,第一次與男人同榻而眠。
我卻睡著了,而且睡得很踏實。
天剛蒙蒙亮,辛砚悄無聲息地進來,將我抱走。
借著微弱晨光,我回頭望了一眼還在沉睡著的太子。
隻一眼,我就認了出來。
那被我深深刻在心裡的容顏。
他就是那個溫和俊雅的少年。
他曾說會回來娶我。
我什麼都顧不上了,用力想要掙脫辛砚的禁錮,衝回去問問他。
阿聿,阿聿,是我啊,沈青,青青。
你還記得我嗎?
你還想娶我嗎?
可我發不出一點聲音,隻能發了瘋一樣掙扎。
辛砚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厲色。
他發了狠,掐著我的手指用力到發白。
在他手中,我的任何反抗都徒勞而可笑。
他帶著我走了。
屋門關上。
我的阿聿再一次消失。
原來昨晚我們曾近在咫尺。
可你卻將我當成了別人。
辛砚帶著我快步走回暗室,然後重重摔在地上。
「沈青,」他居高臨下看著我,眼中浸著寒冰,「你竟然如此不知廉恥!太子殿下是錦朝的夫君,早在成婚前就對錦朝情根深種。別以為睡了一夜,就妄想著勾引太子。」
錦朝的夫君。
成婚前對錦朝情根深種。
我突然仰天大笑起來。
雖然無聲,卻笑得眼淚都止不住向外湧。
「沈青,你笑什麼?」
辛砚眸光幽深,捏住我的肩膀,直勾勾盯著我看。
我笑,是因為我終於想明白了。
為什麼三年前,沈錦朝會來找我。
為什麼她搶走了阿聿送我的定情玉佩。
又為什麼將我毒啞後送去了更偏遠的莊子。
原來,她頂著這張和我一樣的臉,做了我的替身。
嫁給了我的阿聿。
4
我和沈錦朝是一胎雙生的親姐妹。
爹是當朝丞相,娘是結發正妻。
當年,沈錦朝生得極順利,而我卻在後面隻露出兩隻腳。
娘親難產,熬了一整夜才將我生下。
最後雖勉強保住性命,卻傷了身子再難生養。
她將我視為命中克星,打小就遠遠扔到京郊的莊子裡。
隻有奶娘楊嬤嬤和丫鬟小鈴照顧著。
整個京城的人都認為丞相府的嫡女隻有沈錦朝。
我長在莊子裡,從小到大沒見過家人幾次,卻活得自由自在。
這裡山清水秀,人煙稀少,我闲暇時喜歡各處隨意地逛。
有一次,我在山腳下採花,卻遇到個昏迷不醒的少年,身上全都是傷。
我將他帶回家照顧了兩天兩夜,他終於醒了過來。
明明傷著,卻還是強撐著起身行禮。
「多謝姑娘救命之恩。」
後來,他告訴我,他叫李聿,家住京城。
但受傷的原因卻隻字不提。
「都是些陰謀算計,我才不要青青聽這些。」
他叫我青青的時候,眼中似融入了星光,亮得晃人心神。
等他的傷好了一些,就會陪著我到處玩。
捕蟬,摸魚,摘山梨,採花蜜。
那一天,我帶他去了自己最喜歡的桃林,去看漫山遍野的桃花。
他拉著我的手跑了許久,跑累了就一起躺在樹下。
花瓣紛紛揚揚,猶如下了一場桃花雨。
在這片花海中,他吻了我。
又輕又柔,纏綿悱惻。
「青青,我要回京城了,那裡還有許多事要做。等我把事情都處理好,就來接你,娶你為妻好嗎?」
我的臉上也似桃花綻放,低下頭,根本不敢看他。
「這個給你。」
他說著,捧起我的手,在手心裡放上一枚玉佩。
晶瑩通透,刻著一個【聿】字。
「這是我從小就戴在身上的。青青,我一定會回來娶你的,你等著我,好不好?」
他一眨不眨地看著我,眼神是那般小心翼翼,生怕我會拒絕。
「嗯。」
我極低地應了一聲,又趕緊把頭垂下。
「太好了!」
他一把將我抱起,原地轉了起來。
明朗的笑聲傳遍了桃花林。
阿聿走了。
我便一心一意地等他回來。
可等來的卻是多年未見的爹和沈錦朝。
沈錦朝搶走了我的玉佩,還命身後的辛砚將我一刀SS。
最後是爹阻止了。
-
字號
-
背景